《非線索》寫到六萬字的時候,又卡住了。
感覺往下走的劇情,自己並不滿意,一停筆就是兩個禮拜。
直到兩個禮拜後,試著寫看看,竟就自自然然地寫下去了。
可是還是有難題沒解決,就像一開始,我下筆寫這個故事的時候,我告訴我的一位朋友,我沒有把握我能寫到我想到的樣子,因為直覺困難。而且結局似乎遙遙無期。
由於以往寫作的經驗,我都能掌握字數來配合以情節,沒想到,《非線索》竟有種寫不完的感覺。
錢?買殺手謀殺一個才剛形成的生命?
雨的哭聲越來越大,連風都發起悲鳴。
霎時,一串聲音在我體內,彷彿千金重鎚不斷狠擊我的胸口。我忍著巨痛,閉目細聆……久久,才分辨出那串聲音的內容——我不能殘殺一個無辜的生命!
究竟,你也聽清楚這串聲音。在風咽雨泣中,我看見你蒼白的容顏,恰似一張被水潑濕的衛生紙,糊糊地黏在透明的玻璃桌上。
現在,與我同齡的你的表妹,站到我的身旁,和我一起接受相機的補捉。
她朝陽般燦爛自信的青春笑靨,幾乎要化了我藏身的城堡。
我朝你送了個求救的眼波。而你只佇在原地,無動於衷地展示你新郎的俊挺!
是的,是我錯估了我們的默契。在相識的兩百多個日子裏,我們甚至連彼此的軀體都不夠熟悉!
但是此刻,我們必須在眾人之前,攜手承諾彼此的一生;而我一個慣居都市的現代女子,必須委身鄉下,當一個傳統大家族的媳婦。
我不知道,當我脫下這身防護罩後,我怎麼去面對你的家族?怎麼去當一個所謂的稱職媳婦?
那日,在咖啡氤氳的香味中。我對J訴說著,與你訂婚後,我如何忍耐著害喜的不適在你們家田裏生澀地做著採收蔬菜的工作;如何強挺著腰桿在你們家廚房裏費力地翻動十多人份的菜餚。
壓抑著一股沖上鼻腔的酸楚,我問著J:「我到底要為他們家付出多少?」
J的答案令我意外。她說:「問他呀!他能為妳家付出多少,妳就為他家付出多少!」
可是,我是媳婦啊!
「難道妳不是妳父母懷胎十月生下含辛茹苦養大?難道他父母花的心血比妳父母花的心血多?我向來覺得中國對媳婦的要求太不合人性,為什麼同樣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婿被待如上賓;而媳婦就要被當作傭人!分明是男女不平等……」
對於J的看法,我能認同。
可是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弱女子,我何能去反抗那盤根錯節的千年傳統?我何能去承擔一個不孝的罪名?
拍照活動,終於結束。鐘上的長針整整繞了兩圈。我酸敗的笑容,在相紙上不知會怎番地顯影?
你過來牽我,挽我走進這偌大屋宅中,那唯一屬於我們的小小的新房……
在我心肝下,蓬裙裏面,我懷著我疼愛的寶貝,舉步有些艱難……
我們小小的新房裏,裝飾的霓紅五彩窗簾,把陽光篩成夜市走唱的憂鬱歌手。
觀賞新娘的親友,不斷在這擁擠的市集穿梭。
我懷疑自己是歌手手上的麥克風,亦或市場裏一個待價的商品。
於此,寂默冷清的吵雜間,我想唱起輓歌,為我無法展帆的青春。
上星期五,郵差送來我畢業後的第一份到職通知書。那是一家台北知名的廣告公司——我夢寐以求的工作。
但,我只能把那紙淡藍的西式信箋,收進我皮箱的底層,就像收藏我不能踐履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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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敬請明天待續,今天有空的時候,會繼續分享寫作經驗。
如果您還想看故事,這裡有完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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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不完的感覺就是,就每天在寫的那段時間,寫作氛圍會帶著自己走。
我或許知道劇情的走向,但寫得當下,不時蹦出的火花,反而才是真正主導劇情的主因。
以前創作就有這種感覺,到了《非線索》更加如此,情節一步步發展,我真不能完全知道它會發展到什麼地步。現在草擬,也是這樣。
所以,寫作其實跟看戲或看小說也有某西成分相似,有一種新鮮探境的趣味,在那裏吸引著人。
所以,我愛寫小說,也愛看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