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黑洞】是一篇社會寫實的短篇小說
曾刊載在【皇冠雜誌】654期
作者鄒馥曲。
作者簡介:
希望用一種近乎無色的方式呈現自己,就像紙張盛載文字,讀者可以單純地看見故事。
平凡的穴居人類;以閱讀增加事件的內涵,以想像煉取情節的靈魂,以寫作完成生命的重量。
作品散見於報章雜誌書籍。
覺得可以一直寫下去,是莫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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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黑洞】
胡志明市中心,一家台商開的飯店裏,今天特別熱鬧。一二拾名年華正盛的小姐,穿著她們自以為最漂亮的衣服,群聚在飯店的咖啡廳;有的交頭接耳,有的低頭發怔。不過,多少,她們都保持一種等待的情緒。
等待什麼?等待被挑選。
被什麼挑選?
被命運,被下半輩子的命運挑選。
一、
阮秋賢坐在咖啡廳臨窗的這邊,嬌小的身體正貪婪地吞著一口一口的冷氣。她想,吹冷氣可不是時時有的。以後能不能再吹到冷氣,都很難說。
所以,她張起全身的神經去領受冷氣那沁人心脾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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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秋賢把全部的知覺浸在冷氣裏,無非是想讓腦筋掏空。她的腦筋困頓在對未來的想像裏,已經很久很久;久到她無力負荷。故而經過難眠數夜後的今早,她就下定決心,要封閉自己的腦袋。封閉它,不准它再有任何想法。
因此,在走進未來的前一刻,她選擇享受,享受高級的空氣。
但未來還是來了。
台籍領隊領著一群台灣男人,來到秋賢的面前。秋賢抬了抬眼,眼神卻沒有在任何一張臉上聚焦,她拒絕去想像任何一張臉後所代表的意義,只努力地讓自己的腦袋呈現空白的狀態。
空白,一種極努力的空白。
可是人們控制自己的能力畢竟那麼有限,極力保持無思狀態的秋賢的眼,還是被一雙彩亮的眸,給截住。
那眸,清晰,明動,像潺潺流動映著陽光的溪流,亦像蕩蕩湖波含著潔白的月影,獨獨在一堆渾濁泛黃的眼珠裏,掐住秋賢的視線。
秋賢的心跳加速,循環增快,她空白的腦袋漲出思緒:「不可能,不可能,這好的條件幹嘛來這裏?」
她避開眼睛,卻按奈不下心跳。
空白,益加困難。
秋賢已經忘記冷氣的存在,她拳手握著,手心微微沁汗。腦袋裏那張怎麼擦都擦不乾淨的白紙,卻始終印著那雙眼睛。異性的,清楚而鮮活。
台籍領隊把男人們暫時帶離開咖啡廳,最後宣布的時刻,即將來臨。
秋賢攢緊眼皮,遮住眼珠,欲求躲開一切。但腦頁裏的眼呦!卻不肯閉上,硬是睜睜亮著在那裏擾人心魂。秋賢最後不得已,在腦子裏大叫:「不可能!」
對呵,不可能,一千一萬個不可能。一個外型姣好,身材俊挺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會遠渡重洋,來到落後之邦,挑選不認識的異鄉女子,作為自己的妻子?他不是應該在自己的城市裏,遇一個情投意合的女孩,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然後幸福快樂地結婚、生子,白頭偕老?
但這些淺顯的邏輯,卻無法阻止在秋賢心裏暗暗孳生的奢想,奢想是腫瘤細胞,會逐漸擴增慢慢佔領,佔領秋賢的內在,一點一滴,神鬼不覺的。
「阮秋賢!」
秋賢被叫到名的剎那,猛烈的電流兜頭灌下。像一把刀釜直砍,她還沒來得及忍受疼麻,黑白的過往,卻又如同被風吹刮暴散的照片,紛紛亂飛在她已無章法方向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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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請待續~~
另有一部愛情推理科幻長篇小說
在這版。
http://www.babyhome.com.tw/mboard.php?op=d&sID=3547700&bid=6&r=409&page=1
有興趣的媽媽可以前往,謝謝你的閱讀,感激不盡。
謝謝兩位的回應跟支持。
栗栗的媽媽你好:
你說"咦 是我誒!"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女主角跟你同名嗎?
如果是這件事情,我必須跟你講,很抱歉,不小心取了一個跟你同名的女主角。
因為這女主角的結局,命運很悲慘,所以我必須把這名字改掉,我改成阮氏鸞,也請你務必跟這角色拉開距離,可能這樣比較不會對你造成心理上的不舒服。
僅此,感謝你繼續閱讀我的作品,感激不盡。(如果你不想有疙瘩,不想繼續看此文,我會十分理解。以後有別的作品,我會在"異客"版通知,你就可以得到訊息。) 真的是,很不好意思。
她吸一口氣,想壓抑腦子的騰亂,但無法,她只能從那團雜緒裏擠出一點想:「通過這一聲,後半生如何總該有個定案了吧!」
她抿抿神,仔仔細細地邁開步子,邁在命運狹峭的懸崖邊上。
但等在咖啡廳外的,不是只有一個人,而是兩個。
兩個人讓秋賢愣了一下。她首先看到那雙眼,那雙彩亮的眼,毒蛇一般地,又咬緊她了的心口,燒燙的感覺罩臉直澆,擋都擋不了。定定神,旁邊還立著一個……
禿頭,闊嘴,矮胖身材,像一顆放餿的木瓜。秋賢心想,不會吧?到現在還要戲弄我?
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際,那眼睛說話了:「妳好,這是我大哥,我們姓黃。我叫明良,我哥叫登發,我們先坐下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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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七四七的飛機穿梭在雲層上端。秋賢透過小窗,看見雲靄在霞光中堆堆疊疊,卻看不見雲靄底下,海洋是否推遠了家鄉。
二、
鮮豔的夕色讓秋賢看得炫目,她關下小窗,身畔傳來濃重的呼吸聲。她沒有轉頭去看,她怕見到那張臉。那張臉讓她想起自己的父親,或著自己的父親還比之俊俏年輕一些。
一個禮拜前,秋賢和他的台灣丈夫——登發,在那家台商飯店舉行了婚禮。當然,登發沒有高大的身材,沒有明良的雙目,他只是比他英俊的弟弟長了二十歲。
凜兒: 謝謝回應。
如前所簡介~
作者簡介:
"希望用一種近乎無色的方式呈現自己,就像紙張盛載文字,讀者可以單純地看見故事。"
不敬之處,敬請見諒。
很感謝你的支持和鼓勵,我會繼續貼小說,也歡迎你繼續閱讀。
二十歲壓在秋賢年輕的身體,是一種沉重的負擔。
新婚之夜,秋賢沒有新娘的嬌羞與喜悅,有的只是恐懼跟錯亂。
恐懼那樣即將老朽的靈魂,會透過交媾而拓印到自己身上;錯亂那樣有如父執輩的身體,彷彿以婚姻作為強暴或者亂倫的幌子。
但,她卻無能阻止恐懼與錯亂,如同糞水溢池般地漫流開來。她僅能緊閉口鼻,緊閉耳目,緊閉感覺,緊閉知覺,緊閉……
事實是,她一樣也緊閉不了。
這刻,她坐在登發旁邊。登發沉睡許久,禿髮的頭顱逐漸傾靠到她的身上,她沒去推開。
一如她無能推開任何。
新婚那夜,登發癱趴在她身上之後,不知何故,忽地從她身上跳起,然後大聲叫著:「不要動,不要動。」
秋賢叉著腿,光溜一身,動也不敢動,以為發生了什麼。半天,只見登發拿了張紙,先是對著秋賢的身體左觀又瞧,然後又朝紙上寫了什麼。
秋賢問:「你在做什麼?」
「惦惦!」
秋賢知道這句台語的意思,不敢再問。後來她趁登發不注意的時候,從他口袋掏出那張紙,卻看到上面只是一些數字。
一些數字,秋賢不知道,她的人生便是因為一些數字而改變。
年前,台灣開始學襲外國,由政府作莊,百姓下注,玩起樂透的遊戲。
登發在市場賣豬肉,幾十年了,賺的都是血汗錢。常常一大清早,就必須扛著溫體豬,搶著新鮮,用機車運送到自己的豬肉攤上,肢解、販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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