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剛開學,大家剛回去上班,不知道你的心情怎樣呢?
今天來跟媽咪們分享我的愛情故事,希望給大家轉換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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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命運嗎?
你相信這個世界有命中註定的愛情嗎?
你認為每一個人有他的靈魂伴侶嗎?
老實說,我不相信!
2003年的夏天,在那個年代,iphone還沒有發明出來,買cd的人還滿多的,我沒有聽過吸引力法則,祕密這部電影連錄製都還沒有錄製,張國榮剛跳樓自殺沒有多久,陳綺貞剛開始她的獨立音樂時代也還沒成為傳說中的演唱會秒殺女王,
我的大學生活,從921大地震開始,在SARS中結束,給自己的大學出國紀念則是以澳洲自助旅行開始、不怕sars感染的芭里島villa之旅結尾,
而最後的最後,我這個蹺課女王連畢業典禮都翹掉則選擇打包行李閃人,畢業證書則還留在學校一直到將近一年後我才去領取。
大學必修的學分:課業、社團、愛情,除了課業是四年都是all pass以外,社團加入了一個其實好像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被接納的社團(誰叫我愛湊熱鬧,可是我是真心喜歡那個社團的、大家人也都很好!),愛情則是在分手、復合、最後卻顛倒過來變成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可笑第三者,當然也是悲慘中結束。
那個讓我充滿了青春回憶、從青澀不懂事到畢業成長、從不懂愛情的滋味到發現愛情會讓每個人痛的南部,我像是被人逼債連夜逃亡般的離開。
走之前,很沒有氣質的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然後流著眼淚、手插著腰對天大笑了三聲,最後豪邁的關上車門,不再留戀。
未來一年的教育實習,我選擇回到我最熟悉的城市-新竹,
這個以風為名的城市,副熱帶海洋性氣候,一年的降雨量有1800公釐那麼多,雖然年平均溫度有22度c,可是冬天卻可以冷到15度,再加上寒冷如刀的東北季風,136天左右的雨天,代表一年1/3的日子在下雨,從十一月開始到四月,天上的常陰雲都會滿滿得籠罩著天空,壓的人緊緊的無法喘氣。
對不起,我大學鄉土調查研究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還記得我畢業回來的那一天,天空湛藍的像墾丁的海洋,讓我幾乎忘記了自己已經回到離南部四小時的新竹,可是路上不是悠閒而是匆忙的行人、喇叭聲像因為刮傷卡住的cd不斷的重複的響起、加上令人窒息的交通廢氣,不用提醒我也知道自己在哪裡!
因一般人畢業等於失業不一樣,我是師院體系俗稱的末代公費生,我很清楚自己的未來、只要利用每個月慘無人道的8000元實習教師費熬過一年,我就可以達成自己的夢想,成為一位真正創造改變的老師,
可是,在新竹市將近五十萬的居住人口中,我只是其中的1/500000,渺小的可憐,在未來一年的學校生活中,可以預期的是我這個實習老師也卑微的可憐。
六月五日,這是我人生中最平凡、沒有挑戰的一天,整理剛搬進的公寓、面試補習班工作、馬上就被錄取明天準備上班、路邊吃飯、之後回到連網路都還沒有的公寓。等我想到自己隔天早上九點在補習班要帶動的音樂CD還沒有買,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我換了衣服、跳上陪伴我家八年的黑色小豪邁,等了三個分別是30秒、25秒、40秒的紅綠燈,找停機車位花了五分鐘,最後停在誠品附近的街道上,時間是晚上八點45分左右,
現在回想起來,如果那天早上從九點到晚上八點半發生的所有事情多了一分鐘或是少了一分鐘、甚至走的方向、停車的位置改變,或許我的人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我早上多賴床了一分鐘、或是我停車停在迎曦飯店的公園,那麼我可能不會遇見“他”,我們兩個人的人生說不定就像住在新竹市的五十萬個人一樣交會、然後分開。
我踏上新竹市區那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一路經過誠品書局、高中時愛吃的路邊攤、愛買的零食店小荳荳,走進一家叫做新世紀的cd店,短短不到六十秒的路上擦肩而過的人大約有七、八十個,我開始瞇起雙眼、手指像是要點字般細細劃過cd的側面一張一張開始檢視架上的CD。
突然,我聽到一個聲音從後方響起:Holle? Can you speak English?(你會說英文嗎?)
疑??難道我一臉長得就像是會說英文的臉嗎?回來新竹才三天,這應該是我遇到用英文跟我問路的第三個外國人了吧?第一個是不知道在哪下車的老外背包客,然後是在東門城護城河附近迷路的老外姊妹花,現在呢?我在cd行裡面也有人會跟我問路喔?
「Yes! May I help you?(會,可以幫你什麼嗎?)」我一個轉身,不過,沒有什麼場面需要我hold住的就是了啦!
「.......Yes... and.....No.......I......」一個頭髮中帶著咖啡色、金色、橘色流動的外國人男生,支嗚其詞的說著,
「Did you get lost here?(你迷路了嗎?)」努力做好國民外交的我
「No......I am just wondering can you speak english.....(不,我只是好奇你會說英文嗎?)」他搔著頭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看我,
「OK......Yes, I can.(我會)」果然是受了台灣良好國民教育的制式英文答句啊!這樣說完的我,心想又沒迷路、也沒有需要幫忙,應該就沒我的事了吧!於是轉身繼續找CD,
沒有預期到自己會就這樣備冷落的外國人,我聽到他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手抹了抹牛仔褲,然後向我伸出來,大聲的說「My name is Michael.」
「My name is Sita. Nice to meet you.」台灣的小孩應該都被國民教育中的六年英語教育制約了吧!遇到英文反應都很快!可是我說完來之後,就無話可說了,還是轉身繼續找cd,畢竟8000塊一個月也是要八月才會領到,暑假要自立自強,打工要認真!
「So.....you are looking for a CD?」(你再找CD嗎?)
「Yes..........」說真的,在CD店不找CD,難道我在這邊要挑寵物嗎?
「What kind of CD you are looking for?」(你在找那類型的CD?)試著繼續接下話題的人
「I don't think you will know the CD, it's a Taiwan female singer' CD and it's long time ago. In fact, I don't even know if I can find the CD.」(我不認為你會知道這張CD,那一個很久以前的台灣女歌手,事實上,我自己都不知道找不找得到)不想繼續接下話題的人
「So....What kind of music you like?」(所以你喜歡怎樣類型的音樂?)據我猜測對方應該是“非常會自己找話題跟學生聊天”的英語老師,
「All kind of music, classical,pop,rock.... (所有類型的音樂都喜歡一點,古典、流行、搖滾)」 反正英文不練白不練,就順勢接下去的小魚
「Rock? Really? Who is you favorite?(搖滾?真的嗎?你最喜歡誰?) 」眼睛閃著異常的光芒,
「NIRVANA」對於人生有眾多不滿、充滿未知焦慮的青春時期,主唱的沙啞嘶吼正好是很好的星期五時的背景音樂,我相信nirvana是很多人的最愛吧!
----------------為了各位的眼睛,也為了小魚緩慢且無力的英打能力(我的英文真的不好)無法繼續,剩下的我就直接翻譯成中文--------
「你喜歡NIRVANA?真的?」像是在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漂浮板一樣,眼前的外國人突然活了起來。
「Yes, 主唱Kurt cobain雖然1994年自殺,但是鼓手Dave現在自己有一個Foo Figher的樂團,可我覺得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同樣的樂團了!因為主唱的死亡,所以成為難以推翻的經典,他們是很特別的樂團」依舊在翻找CD的小魚....
「我找完了,這邊沒有我要找的cd,很高興你聊天,再見」我帶著笑容說再見,走向門口。
「你要繼續找cd?我可以一起走嗎?」腳步跟上的外國人。
「.............反正我也只是找cd,如果要一起走是沒有差啦!」反正就當上免費的英語聊天課,就我知道大衛美語跟外國人聊天一個小時要六百元,現在不用付錢就有人找我練英文,好像也不錯。
現在我回想起來,應該就是我這個愛貪小便宜的客家婦女個性害了我,因為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人哪裡有免費的英文課可以上,最後都要付出代價的,只是我的代價比較慘重,整個人生都拿來還那個“免費英文對話課”了!
「Cool!」外國男生開心的跟上。
就這樣,我和一個剛認識不到十分鐘的人,走進另外一家cd行,我找著自己在尋找的cd,他會拿出自己喜歡的搖滾樂團CD,問我知不知道,而我大部份都會說出讓他意外的話,像是我喜歡專輯中的哪一首電台主打歌,或是我覺得他們拍的哪一首MV歌曲讓我覺得印象深刻。
畢竟對於一樣喜歡在其他人眼中屬“吵鬧音樂”的人,都會有一種不同的頻率感覺。
「你猜猜看我是什麼職業?」
「讓我猜猜看?工程師還是英語老師其中一種?新竹的工程師比流浪狗還多,可是外國的工程師大部份都穿西裝,所以你應該是英語老師」
我找了一家cd店接著一家,最後我的希望只剩下光南,找不到自己要用的音樂所帶來的煩躁,加上身旁的外國人讓我開始慢慢覺得像是一隻跟在身旁的流浪狗,我開始說一些不好笑的笑話,試著想要嚇走他。
「我們來玩個猜謎好了」壞心的我提議
「恩」
「英文單字,會說兩種語言的人?」
「bilingual speaker?」
「答對了!那會說三種語言的人?」
「Trilingual speaker?」
「最後一個.....只會說一種語言的人?」嘴角笑容變大的壞心小魚
「monolingual speaker?」不知道自己掉進陷阱的外國人
「No」
「怎麼可能?答案是什麼?」
「American!因為美國人都認為全世界的人應該會說英文,所以只學一種!!哈哈哈~」終於答案揭曉挖苦成功的小魚
「哈哈!我們現在也是要上第二外文,像是西班牙文的,不過我沒有說的那麼好就是了!」還是很開朗沒有發現自己被挖苦的外國人。
最後,在十點,光南鐵門都要準備拉下來時,我終於找到了我的cd-范曉萱的小魔女的魔法書,雖然幼稚的可以卻是兒童帶動跳的好cd啊!我開心的走向空無一人的櫃台, 準備結賬,想著明天上班的第一天要讓孩子們動一動,教教跳舞開心一下。
結果當我打開錢包,準備掏出錢的時候.....我發現......我沒有帶錢出門........=.=
「小姐,我忘記領錢了,我去附近的合作金庫領一下可以嗎?」我舉起裡面一張鈔票都沒有的皮夾,試著跟櫃台的結帳小姐求情。
「我們要關門了耶~不好意思」櫃台小姐指著已經拉了一半的鐵門
「.............」就是我前腳一走你們就準備關門放狗的意思嗎?我咬著牙,看著空無一物的皮夾,想著如果沒有辦法買到cd,明天歡迎學生的帶動跳就開天窗的後果,
這個時候,那個已經在我身旁圍繞了一個多小時的聲音又響起「我的皮夾裡面剛好有錢?你需要我先借你嗎?」
我猛然抬頭,我想這應該是我這一個多小時以來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看著他,然後我發現他的笑容異常的閃亮、燦爛。
我接過那個十分鐘前國籍才被我狠狠嘲笑的外國人手中的四百元,對於才陌生人面前出糗心中感到不悅,一方面罵自己怎麼那麼呆,有人出門買東西沒有先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錢的嗎?有!就是我!一方面又慶幸好險最後還是買到了 cd,至少不會上班的第一天就開天窗。
就在我腦海中自言自語的過程中,我已經去合庫領完錢,而且回到誠品書局的門口,
我把手上的四百元回給那個外國人,他問我「我可以跟你要電話嗎?」
「........我不喜歡留電話給不認識的人........」
「我不是不認識的人,你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國家,而且我們剛剛聊了很久的天,我甚至連錢都借過你了」微笑~微笑~~
....=.=...算了,好歹人家也幫過我,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好像也不好...「.....好吧!」
「等一下,我拿我的手機現在打」應該是常被留假電話經驗老到的外國人
冏.......我看起來那麼不值得信任嗎?雖然我有10秒鐘的確是有這樣想過「我的電話是09xxxxxxxx」
在我背包裡面的電話順利響起後,他開心的說「恩!我會打電話給你」
「隨便」我看著他,不經意的回答。
東門城護城河步道晚上少了車子,在夏天的夜晚其實也滿涼爽的,天上雖然看不到幾顆星星,城市的天空卻瀰漫著一片浪漫的粉橘色,我知道其實這是因為空氣中充滿了灰塵和微小的懸浮粒子反射了城市的燈光而造成的,可是在這種粉橘色的夜裡,其實也有一種異常特別的氛圍。
「我會打電話給你!」
「恩!我聽到了!」
最後我回到家,洗好澡後倒頭就睡,沒有把剛剛打給我的電話輸進電話簿,慢慢的入睡,結束這一天。
這不是一個很特別的一天,真的不是,在我生命的八千多個日子中,不是什麼特別歷險、刺激的一天。
可是就我的生命來說,這是開始一連串不同際遇的一天,如果沒有在那一天遇見他、如果那一天自己有帶錢,或許不會也有現在可愛的、整天橫衝直撞的、亂吼亂叫、自由奔放的小小魚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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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婚後某一天小魚和海馬突然談起以前的回憶,
小魚:「其實你很開心我那時候沒有帶錢吧!」
海馬:「是啊~(笑容閃亮)因為我看得出來你原本的態度應該是沒有想留電話給我的,所以是老天爺在幫助我!」
小魚:「............所以是我自己的迷糊賠了我的一生就對了?(小聲)」
海馬:「=.=.......(皺眉)」
小魚:「沒有沒有沒有!是命運啦是命運啦!我們有緣!恩恩!(連忙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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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於 2013-02-18 23:16:32 重新編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