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謂的「成功」究竟為何(三)

我自己也體驗過這種因簡單的幾個字而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們所謂的「成功」究竟為何(三)_img_1
圖片來源/Pixabay

在二十多歲的某一年,當時我已確定音樂為我的人生志向,但收入仍不太穩定。某日,我回奧瑪哈探望家人。我和父親促膝長談,試著向他解釋我的志願、目標以及規劃,事實上,我也是利用這些對話來向自己解釋清楚一些事情。我有點像是請父親當一面修正鏡,把一些散亂的思緒片段蒐集、組合起來,再清晰地反射給我。

父親一如往常地認真聆聽,不妄加批判,也不提供明確的建議。然後某天,幾乎是他正準備要出門而順道經過時,他對我說:「你知道嗎?彼得,你和我做的其實是一模一樣的事,音樂就是你的畫布,波克夏則是我的畫布,我每天都要去畫幾筆。」

他言止於此,但一切盡在其中。

這正是我當時需要的認可與鼓勵,而且至今對我依然彌足珍貴。我父親已經是那麼成功的人了,竟然把我的作為和他相提並論。還不只是相提並論而已,他居然有點把兩者劃上等號──當然不是從經濟收穫的角度,也不是從對廣大世界影響的角度,而是從基本的個人耕耘角度。

我們對成功的定義不見得要一模一樣,我們「創新紀錄」時不必用同一套標準,重點是我們走過相同的心路歷程。至於各自得到什麼樣的報酬並不重要,重點是我們都在跟著各自的熱情走。

我們的共通之處在於,我們都在為自己所選擇的人生而奮鬥,父親對這一點的認可是我最棒的禮物。

剛才的故事說明了成功在定義上的一個基本矛盾:最真實且最恆久的成功衡量標準,是我們自己選擇和定義的標準,可是這些選擇和定義並不會平空出現。就連我們最私人的選擇和價值觀,多多少少都還是會受到我們皮膚以外的世界所影響。

當然,家人的期望即屬這類影響的一種,這既是無可避免的,也是很合理的,畢竟家長的人生歷練比孩子的豐富。天下父母無不希望自己的兒女過得好,對於所謂的「好」,他們自然有一套既定的看法。有時候子女會欣然接受父母所定義的成功,有時則不以為然。

一個兒子有可能順從或反抗,一個女兒有可能接納父母的理想,或朝自己的目標來個大轉彎,但不論是哪種情形,他們的選擇都必以家人的期待為依據。非如此不可,這是人性。甚至(或尤其是)當我們決定違抗家人的期待時,不得不承認這些期待的力量實在很強大而真實。


家人的期待是如此,同儕壓力和社會潮流亦復如是。可是若說到成功的定義,潮流是時時變化不定的,就像女性裙子的長短或領子的寬窄一樣。

沒有哪個「成功」的版本公認適用於任何時空。在古希臘時代的雅典,成功就是有時間和有閒情逸致,成天和哲學家們待在一起東聊西聊。某些佛教宗派認為,成功就是放下一切罣礙和慾念,再也不依賴物質,即一無所有且一無所需。但有時,成功也能以擁有的羊隻或孫子數量來衡量。有時「榮譽」(不論其如何被定義)被認為遠比財富重要,但換個時空背景,說不定財富又比其他任何東西更被看重。

既然成功有這麼多種不同的定義,那顯然成功應該是個非常奇特的字眼。「椅子」是什麼,我們大致都有共識,若說起「樹」、「書」或「方向盤」,我們腦海中都會浮現一個真實而具體的畫面,它們的存在狀態不會因為我們各自意見的不同而不同。但成功也是如此嗎?

基本上,我們高興說成功是什麼,它就是什麼。

雖然沒有定論,但我想這也是一種解脫。為什麼人要受制於一種壓根不存在的東西,尤其它遵循的是一套永遠在改變的標準呢?

我們所謂的「成功」究竟為何(三)_img_2 《做你自己:股神巴菲特送給兒子的人生禮物》

圖解媽媽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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